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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意义要“活”出来

 工作之余读了维克多·弗兰克尔的《活出生命的意义》,篇幅较小,却有不少打动人心的细节和故事。作者不单只是记录犹太人的苦难,而且更多地探讨了生命的意义。在对人生还一无所知的年纪,我们喜欢妄议人生。后来长到一定岁数,对人生有了一定的认识,反而对此闭口不谈。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读完此书,我又开始思考了。

有人说“我们在自己的哭声中来到这个世界,在别人的哭声中离开这个世界”。从母体呱呱坠落的那一瞬间,就注定了要走向死亡,无论是达官显贵,或是平民百姓。既然如此,明知道自己终将死去,为什么还要这么认真地活着?明知道最终一定是一无所有,赤条条地来去,为什么还要这么辛苦地工作?明知道生命的苦痛在最后将变成虚无,为什么还要默默承受那么多额外的苦痛与艰辛?

弗兰克尔在书中写道,“忙碌而积极的生活,其目的在于使人有机会了解创造性工作的价值;悠闲而隐退的生活,则使人有机会体验美、艺术,或大自然,并引为一种成就。至于既乏创意、又不悠闲的生活,也有其目的:它使人有机会提升其人格情操,并在备受外力拘限的情境下选择其生活态度。”每一个人,都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使命,以及他需要完成的课题。生命的意义,不过是找到你的人生使命,及将那些意想不到的自己不能左右的挫折看做是必须面对的人生课题,自我实现。我们的确是一生下来就注定了死亡,可是从出生到死亡的这条路上,我们却能够通过自己的选择让它有所不同,并在最终临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让后人传承我的智慧,让他们因为我的智慧而少走弯路,去为这世界创造更多。只不过有一个事实我们必须清楚,那就是很可能我们付出毕生的精力也没有能够达到为后人贡献智慧的境界。我们实在太平凡、太渺小,但是没关系,每个人都是独特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殊天职或使命,无法重复,也不可取代。只要努力去付出,努力去创造,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告诉自己:能做到多少,就做到多少,以“负责”来完成答复的生命。

作者在书中罗列了三种发现意义的途径,大体将之总结为:创立某项工作或从事某种事业;体验某种事情或面对某个人;在忍受不可避免的苦难时采取某种态度。其中将经历苦难作为发现生命意义的途径之一,我很认同。书中说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位老医师患了严重的忧郁症,挚爱的妻子死去后,他无法克服丧妻的沮丧,弗兰克尔在帮助他的时候,直接问他:“如果是您先离世,而尊夫人继续活着,那会是怎样的情境?”老医师说:“喔!对她来说这是可怕的!她会遭受多大的痛苦啊!”于是弗兰克尔回答他说:“现在她免除了这痛苦,那是因为您才使她免除的。所以您必须付代价,以继续活下去及哀悼来偿付您心爱的人免除痛苦的代价。”他不发一语地紧紧握住弗兰克尔的手,然后平静地离开诊所。世界上没有别的能比知道自己的生命有意义更能有效地帮助人活下去。不是维持平衡的生活才有意义,痛苦以及死亡也是意义。“人无论遭遇任何境遇,都适应得了。”一个人如果懂得为何而活的人,那么他几乎“任何”痛苦都可以忍受。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从某个层面来说,人生就是受苦的过程,苦难让人经受历练,然后遭遇更高层次的痛苦,逃避不如直面。苦难本身并没有意义,只是你对待苦难的方式赋予了它意义,或将苦难转化为成就,或从罪过中提炼改过自新的机会,或从短暂的生命中获取负责的动力。生命是短暂的,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意义,所以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去舍弃它,不该继续追问生命有何意义,而该认清自己无时不刻不在接受生命的追问。面对这个追问,我们不能以语言抑或思考来答复,而该以正确的行动和作为来答复。

我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断思考生命的意义,却总是没有头绪。我总想人的生命如此短暂,千百年后又有谁记得你这段短暂的生命,那我活着的意义又在哪里呢?如果“意义”这词本身就没有意义,那我又为何存在?甚至于现在我也不太明白自己生命的意义。但就像书中所说人类存在的本质就是“责任”,我有对父母,对朋友,对社会的责任,所以我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想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或大或小,都是独一无二只属于你自己的,这种意义不是预设的,而是在面对生存的挑战时不断选择的结果。人不能选择生死,但可以选择面对它的态度,这正是大写的“人”的力量,是超越外在命运的力量。读过《活出生命的意义》后,在面对时时袭来的荒诞与绝望时,我也许会更加坚信,生命的意义是靠自己“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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